墨家思想是怎样的?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春秋时代最伟大的思想家是孔子,战国时代最伟大的思想家是墨子。
墨子姓墨名翟,鲁国人。相传墨翟早年曾接受儒学教育,后来由于反对儒家的繁琐礼仪和政治主张,创立了墨家学派。墨翟虽然出身于下级贵族,却是小生产者利益的思想代表。他说:“民有三息”,即“饥者不得食,寒者不得衣,劳者不得息”,墨翟认为,要做出对劳动者有益的贡献,就必须进行政治活动。他所开创的墨家学派,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带有宗教色彩的禁欲主义团体。其成员称为“墨者”,多是来自从事生产劳动的社会下层。他们过着极其刻苦朴素的生活,也积极参加政治活动和国家的保卫战争。墨子还推荐他墨子讲学的子弟出去做官和从军,如果有人做官后背弃墨家的主张,就要被召回。墨子的门徒也尚武,《淮南子》中说:“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,死不还踵。”墨子死后,这个团体的领导者被称为“巨子”,巨子是由前一代的巨子指定的。《墨子》一书是墨翟的弟子们根据其言论记录成的,现存五十三篇,基本上是研究墨子思想的可靠材料。
墨子和孔子同国籍,墨子的降生略和孔子的逝世衔接。在战国时代及汉初,孔墨是被并称的两位大师,均以德智的崇高和信徒的广众为社会所敬仰。儒家和墨家都是当时的显学。但是就思想和行为方式而论,儒墨两家却是针锋相对的。孔子是传统制度的拥护者,而墨子是新社会秩序的追求者;孔子食不厌精,不辞养尊处优,而墨子则是恶衣粗食、身体力行的苦行者;孔子轻视劳动,视劳动者为小人,而墨子当过工匠,自称贱人;孔子是造诣很深的音乐家,而墨子视音乐为应当禁绝的奢侈;孔子远鬼神,而墨子则相信鬼神统制着人事;儒家是理想主义,把理想的社会秩序定为“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”,理想的人生目标是“止于至善”,墨家是实行主义,墨子本人主张节用,也主张废乐,一生吃苦修行,努力行义。曾有一个朋友劝他道:“如今天下的人都不肯做义气的事,你何苦这样尽力去做呢?我劝你别做了。”墨子说:“譬如一个人有十个儿子,九个儿子好吃懒做,只有一个儿子尽力耕田,吃饭的人那么多,耕田的人那么少,那一个耕田的儿子更应该努力耕田才好。如今天下的人都不肯做义气的事,你正应该劝我多做些才好,怎么劝我罢手呢?”这是何等的人格!何等的实干精神!
墨子是注重实干和行动的思想家,“择务而从事”的实行主义是墨子思想的根本观念。墨子作为墨家学派的创始人,为墨家建立了很多基于这种观念的信条。
第一,天志。所谓“天志”就是天的意志。墨家思想以“天志”为本。墨子说:“我天有志,譬若轮人之有规,匠人之有矩。轮匠执其规矩以度天下之方圆,曰:中者是也,不中者非也。”这就是说,天下所有人的思想、言行、政治、刑罚,是善或不善,都必须以墨子的“天志”为是非。那么这种天的“志”是什么呢?用墨子的话说就是。“天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。”实际上这种“天志”是墨家衡量人日常言行的准则,是任何人都不得例外的最高裁判者,人们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它的裁决。因为“天志”能爱人憎人,能赏善罚暴,“顺天意者,兼相爱,交相利,必得赏;反天意者,别相恶,交相贼,必得罚。”墨子的“天志”与儒家的天命思想不同。儒家主张“畏天命”,强调“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”,这是在承认天有意志的前提下的天命论,意在肯定传统的价值和维护既得者的利益。而墨子认为,富与贫、贵与贱、寿与天,都非命所决定,而取决于人是否能顺天命,从而肯定了人的主观努力的作用。
第二,兼爱与非攻。天的意志就是要人“兼爱”。墨子看到当时各国征战的惨祸,心中不忍,他作为一个热心救世的人,认为要想从根本上消除战争,就必须使人人“视人之国,若视其国;视人之家,若视其家;视人之身,若视其身。”这就是墨子的“兼爱”论。他说:“诸侯相爱,则不野战……人与人相爱,则不相贼。君臣相爱,则惠忠;父子相爱,则慈孝;兄弟相爱,则调和;天下之人皆相爱,则强不执弱,众不劫寡,富不侮贫,贵不傲贱,诈不欺愚。”墨子的“兼爱”论,在阶级社会完全是天真的幻想。一向主张实干的墨子是不会忱于幻想之中的,于是提出了“非攻”的主张。墨子认为,不爱是天下一切罪恶的根本,而天下最大的罪恶是侵略战争。墨子说:“利便是义”。义是利的美名,利是义的实用。侵略战争所以是“不义”,是因为“计其所自胜,无所可用也。计其所得,反不如所丧者之多。”这是说,发动战争不仅本国要消耗很多资源,死很多士卒,无论是对方还是己方,都有不可估量的损失,所以战争是最大的“不利”。因为不利,所以不义。墨子说的“利”不是自私自利的“利”,而是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。这是“兼爱”的真义,也是“非攻”的本意。
第三,节葬短丧和“非乐”节用。墨子痛恨儒家虽不信鬼神。但却在死人身上做出许多繁文缛节。他对于鬼神,只注重精神上的信仰,不注重形式上的礼节。他认为儒家的厚葬久丧必然会造成国家的贫困、人口的减少和政治混乱。墨子是个极端的实用主义者,认为“凡足以奉给民用则止”。对一切日常生活和消费,都要“去无用之费”。于是提出了“非乐”论。墨子所谓的“乐”,是广义的“乐”,包括一切美术、音乐、建筑、烹调等等,他认为这些都是奢侈品,既浪费钱财,又不能解决百姓的贫苦,于国家不利,所以都应该废除掉。
第四,“尚贤”与“尚同”。墨子的时代,贵族政治还未曾消失,那些出身于社会下层的人才,很难走上政治舞台。国家权力掌握在贵族手里,就连儒家论政,也主张“贵贵”、“亲亲”。墨子主张“尚贤”,他说:“官无常贵,民无常贱,有能则举之,无能则下之。”所以他认为,政治要做到“尊尚贤而任使能。不党父兄,不偏富贵,不嬖颜色。贤者举而上之,富而贵之,以为官长;不肖抑而废之,贫而贱之,以为徒役。”“尚贤”并不是墨子的最后目的。“尚贤”是为了“尚同”。墨子认为,“天下之所以乱者,生于无政长”。如果社会没有统一的是非标准,人们都以自己的是非为是非,必然会出现“相非”、“相恶”的混乱现象。因此墨子主张“尚同”,“一同天下之义”,“一同其国之义”,即全社会要服从最高的一个思想和一个意志,“上之所是,必皆是之;上之所非,必皆非之。”那么以什么作为“尚同”的标准呢?墨子说:“以尚同于天”,也就是说,以“天志”作为“尚同”的总标准。
墨子的思想以“天志”为起点,以“尚同”为归结。“尚同”反映了当时人们希望出现一个统一、安定的政治局面的愿望。但是墨子却幻想以“同”灭“异”,消“异”于“同”,最终必将导致极端的专制主义。